看着王永正和他的朋友灰溜溜地离去,蒋南孙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何天侧头看着她,蒋南孙忙捂着嘴笑道:“何教授,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说着还伸出另外一只手给何天竖了个大拇指。
何天回了她一个笑容,环视了一下房间,发现地上桌子上摆着的都是大大小小的打包盒和打包袋,抬头看着章安仁问道:“章老师你这是要搬家?”
“嗯,我的房子那边装修好了,甲醛什么的也都散了,所以准备从这边搬到那边去住。”章安仁笑着解释道:“其实我应该在12点前就都搬走了,只是我搬家找人借了辆车,他上午说好十点能给我的,结果晚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这才拖到了现在。”
“行,那我就不耽误你搬家了。你家离这里也不近,这一来一回也要花不少时间。”
“好,今天谢谢何教授了。”章安仁笑着说道。
何天和蒋南孙点头道别,拖着自己的人字拖回楼上打算睡个回笼觉。
蒋南孙和章安仁看着何天离开,然后对视一笑,开始抓紧时间整理房间里还没打包好的东西。
何天回到楼上一睡就睡到了四点多才起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休闲服,然后下楼骑上自己新买的单车往食堂前去。
在食堂门口遇到了被几个女生围着往食堂里走的王永正,何天站住冷冷地看着王永正,看来上次说的话他还没听进去。
食堂门口并不大,王永正也看到了何天,第一反应是往身边侧滑了两步,和身边的女生拉开了距离。
“欧巴?”几个女生异口同声地看着王永正喊道,脸上写满疑惑。
王永正这才发现自己反应过激,强撑着往何天的方向看了一眼,转头对着几个女生低声说了两句,然后转身离开了食堂。
何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天没吃饭了着实有点饿,所以也就看了王永正落荒而逃的背影一眼就走入了食堂。
按照惯例获得了超级加加加倍的晚餐,何天和食堂阿姨道谢后,在学生们诧异和羡慕的目光中端着饭盘开始寻觅座位。
“何教授,这里!”
何天循声望去,原来是蒋南孙和章安仁,蒋南孙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穿着蓝色长袖卫衣的长发女子,何天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这部剧的第二个女主,朱锁锁。
何天伸手示意自己听到了,端着饭盘朝着几人走去,蒋南孙他们在的是一个四人桌,现在只有一个空位,何天没得选择,只能坐在了朱锁锁的旁边。
“好巧,你们的东西搬完了吗?”何天坐下来后对着对面的章安仁和蒋南孙道。
“嗯,已经都搬完了。”章安仁笑着回答。
朱锁锁看了旁边的何天一样,何天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休闲服,是某库的季节畅销款,价格很亲民,但是穿在何天的身上却很有味道。
朱锁锁朝着对面的蒋南孙使了个眼色:这是谁?
蒋南孙可没法用眼神回答这个问题,伸手向何天介绍道:“何教授,这是我的好姐妹,朱锁锁。”
说完又向朱锁锁介绍道:“锁锁,这是我们系里今年新来的教授,何天何教授。”
何天对着朱锁锁笑着点头:“你好,朱小姐。”
“何教授你好,我看你和我们年纪都差不多,不用称呼得那么客气,你叫我锁锁就行。”朱锁锁在人际交往方面可比蒋南孙强太多了,很自来熟地向何天说道。
“行,那你们以后也别整天教授教授的叫我了,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不然挺久了也是怪别扭的。”何天对着三人道。
“好呀,之前总那么叫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你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叫你教授总感觉把你叫老了似的。”蒋南孙拍板答应道。
蒋公主都拍板了,身边的贴身保姆章安仁自然不敢不同意。
“何天,你这是把菜盘里的菜都打光了吗?”朱锁锁看到了何天的饭盘,夸张地说道。
何天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蒋南孙笑了一下,才和朱锁锁描述了何天在饭堂的传说。
“何天,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教教我呗?我以前读书的时候食堂阿姨从来都不肯给我加一点点的。”朱锁锁眼神炯炯地看着何天。
“有什么好教的,你都说了是以前读书的时候,那就说明你现在已经毕业了。就算你学会了这招,你去哪里找实践的地方?”何天摇摇头道。
“就是。等你嫁给了马先生,成了富家太太,整天不是在家里吃保姆做的菜就是去外面的餐馆,怎么会有机会去食堂呢?”蒋南孙见朱锁锁被拒绝了,怕闺蜜难堪,急忙开玩笑道,说完还用脚悄悄地撞了旁边的章安仁一下。
得到女朋友行动指令的章安仁接话道:“锁锁,你有男朋友了?怎么没听你说过呀?”
朱锁锁和蒋南孙是多年的闺蜜,蒋南孙动一动眉毛,朱锁锁都能猜出来她是想要吃饭还是想要上厕所,所以也明白蒋南孙在帮她解围。
只是她也没那么小气,对何天的拒绝表现得很坦然,顺着章安仁的话说道:“我们也才在一起几天,南孙也才是刚刚知道的。”
“哦,能被你看上的,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吧?”章安仁和朱锁锁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少,可是知道她这个人看男人的眼光可不低。
对于马先生这个男朋友朱锁锁很是满意,但是也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自夸,于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蒋南孙。
蒋南孙会意地帮她介绍道:“马先生可是精言集团总裁叶谨言的左膀右臂,是集团高管,而且对锁锁都非常好,在一起的每天都是亲自车接车送的,还经常送她礼物呢。”
何天心道:能不亲自吗?他就是个司机,车也不是他的,他还能找别的司机去帮他这个司机当司机吗?
按照剧情,蒋南孙的小姨黛茜是叶谨言的好朋友,也是他曾经的合作伙伴。
她在离开魔都返回意大利之前委托蒋南孙把一份文件送给叶谨言,蒋南孙又把这个差事交给了朱锁锁。
朱锁锁在送文件的时候在总裁办公室外遇到了这位马先生,起初她以为是叶谨言,想要抓住机会自我介绍,帮自己找份好工作,这位马先生不知道是虚荣还是见色起意,没有说出真相。
还是在之后一次请朱锁锁吃饭的时候被老板喊了一声,才和朱锁锁坦白自己不是叶谨言,但是又给自己编了个叶谨言的左膀右臂的身份。
嗯,宽松来讲,如果叶谨言爱坐副驾驶位的话,那马司机也勉强能算是左臂?
交过不少男朋友的朱锁锁不知道是脑子搭错了哪根筋,一直没认出来马司机是个骗子,还沉浸在和他的热恋之中,幻想着自己即将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精言集团?你是说在魔都房地产行业里排行前三的精言集团吗?”何天明知故问道。
朱锁锁骄傲地挑了挑眉,身子往后一仰下巴抬起道:“对啊。”
看着朱锁锁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何天决定给她泼一泼冷水:“可是精言集团对外披露的高管名单中,只有一个姓马的。”
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何天一脸玩味地看着朱锁锁道:“你那位马先生的名字不会是叫做马冬梅吧?”
“...马....什么?”朱锁锁有点结结巴巴地道,她只知道男朋友姓马,这几天没问过他的全名,可是看何天的表情一颗心慢慢往下沉。
“马冬梅。”何天重复了一遍,还耐心地解释了一下:“不是马东没了的那个马东没,是冬天里的梅花的冬梅。这个名字还挺有趣的,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
朱锁锁整个心都沉到底了,俏脸刚刚还是阳光普照,现在就成了阴云密布了。
她怎么都无法催眠自己,让自己相信马冬梅这样的名字是马先生那种大饼脸老男人会用的,哪有这么缺心眼的父母会给自己儿子起这种名字啊?
“锁锁,你别太担心,也许是何天记错了也说不准呢?精言集团那么大的一个集团,高管一定不少,名字那么多很容易就记错的。”看到朱锁锁难过,蒋南孙连忙开口安慰道。
朱锁锁沉寂的眼里重新闪起了光芒,对,也许是何天弄错了呢?
“我对我的记忆力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何天说完提了个建议:“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自己上网查一下就好了,像精言这种上市公司,有很多信息都是会在网上向股民披露的。”
“又或者,我可以找人帮你们查一下叶谨言最近的行程,你们可以当面去找他问一下,那位马先生是不是他们公司的高管。这种关乎集团声誉的问题,他应该还是很乐意回答你们的。”
“不用了,我可以找我小姨....”蒋南孙开口拒绝何天的帮忙,但是话说到一半朱锁锁就伸手制止了她。
朱锁锁强笑着侧头看着何天:“何天,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可以吗?我想当面问个清楚。”
如果马先生不是骗子那是最好,但是如果他真的是骗子,那他也一定是精言集团的员工或者合作伙伴,那她就要向叶谨言讨个公道。
她朱锁锁,可不是好欺负的。
至于蒋南孙的小姨,她人现在在国外,联系起来麻烦多了,她宁愿欠何天一个人情。
“行,最迟明天我给你答复。”何天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电话,解锁后递给朱锁锁:“输一下你的手机号码,有消息了我给你打电话。”
其实地点都不用查,根据剧里情节明晚叶谨言和马司机都会在衡山路十二号华邑酒店出现,到时候提前在那里蹲一下就好。
何天对于和叶谨言这个剧里性格古怪的老人家打交道还是挺有兴趣的。
朱锁锁输入自己的电话后,然后拨通了一下,等自己手机震动了才挂断:“谢谢你何天,我明天手机24小时都会保持开机,请你一旦查到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何天比了个OK的手势,拿回自己的手机后才继续埋头吃饭。
刚刚爆出了一个坏消息,朱锁锁和蒋南孙都没有什么吃饭的胃口,但是章安仁和何天还是吃得很香的,两人也不好意思先走,只能对视了一眼后慢慢地拿起筷子一粒米一粒米夹着往嘴里塞。
........
翌日早晨,朱锁锁在自己的房间里拿着梳子对着梳妆镜漫不经心地梳着自己的头发,视线时不时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瞄,但是屏幕一直都暗着,让她越来越心烦。
她昨天回家了专门去网吧查了一趟精言集团的信息,披露的高管名单里确实只有一个叫做马冬梅的人,她专门搜了一下这个人的信息,其他的她都没有记住,只是看到一个性别女的时候整个人就蒙了。
但是她还是怀抱着一些希望,或许是信息没来得及更新?
或许是有些高管信息是可以不用披露的?
她昨晚一整夜都没有睡着,看到马先生发来的信息也没有去回,电话也不接,整个人到现在都是昏昏沉沉的。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她勉强振作起精神,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房门推开了,进来的是朱锁锁的舅舅,看到舅舅为难的面色,朱锁锁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心思:“舅舅,佳明还没出来吃饭啊?”
骆佳明是她的表哥,但不是亲的,她舅妈因病去得早,死了之后她舅舅又重新娶了一个女人,也就是她现在的舅妈。
这个舅妈和她舅舅处境类似,都是早早失去了伴侣,但是不同的就是,这个舅妈有一个和前夫的儿子,所以她是带着骆佳明嫁给了锁锁的舅舅的。
锁锁的父亲是海员,常年在海上漂着,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跟人跑了,所以她在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寄宿在了舅舅的家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和骆佳明也算是青梅竹马,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骆佳明对她有了心思,就算她明确拒绝过很多次,还专门交过一个男朋友,希望让他知难而退,他还是心意不改。
其实骆佳明对她很好,人也很上进,但是她是真的没法子接受骆佳明。
骆佳明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妈宝男,是一个到现在都还没长大的孩子。
这不,在亲眼见到马先生送她回家之后,骆佳明居然躲在房间了绝食,从昨天到现在什么东西都不肯吃,任凭父母怎么着急怎么哄都没有用。
“是,锁锁,你就当帮帮我,劝劝佳明,说说好话,他一直不肯吃饭,你舅妈都快急死了。”舅舅看着朱锁锁恳求道,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德性,朱锁锁说一句话都比他们说一百句强。
“可是,您说没用,舅妈说没用,我说有什么用?”朱锁锁强笑了一下,推辞道。
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劝骆佳明啊,骆佳明就是不肯对她死心,她能够怎么办?
“锁锁你是知道的,佳明那是完全为了你。”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舅舅。”朱锁锁放下了手中的梳子,双手放在膝盖上一脸无奈地看着舅舅道。
“为什么呀?”
“你让我跟他说什么呢?”
舅妈突然从门口冒了出来,急匆匆地走到了朱锁锁面前,弯着腰一脸焦急地看着她道:“你就先骗骗他,你就说你喜欢他,你就说你和那个马先生是普通朋友嘛。锁锁,无论如何,你让他先吃点东西,要不然身体要坏掉的呀!”
舅妈越说脸色越是着急,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躺在床上半滴油水都不肯进的样子,她感觉心里的肉都被挖掉一块。
听到马先生的名字朱锁锁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急促了:“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他呀,你让我骗他,我现在骗他,那我以后怎么办?难道我每次都要骗他吗?”
说着朱锁锁拿起梳子继续对着梳妆镜用力地梳着自己的头发道:“男人想要靠绝食来留住女人,这是连基本方向都选错了呀。”
舅妈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直起身子指着朱锁锁冷漠地道:“你和你妈一样,心好狠啊!”
听到自己老婆对外甥女的指责,舅舅的脸色也变了,但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舅舅没敢去看朱锁锁的脸色,轻叹了一口气出了房间。
朱锁锁的脸色也跟着变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深呼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它爆发出来,站起身咬着牙笑道:“舅妈,我要换衣服了,对不起啊。”
说着轻轻推着舅妈出了房间,然后把房门关上。
舅妈看着朱锁锁禁闭的房门,瞪了一眼门外的老公,叉着腰对着朱锁锁的门口高声骂道:“朱锁锁我告诉你,你现在这样对佳明,你是见死不救知道吗?说实话呢,我们平时是把你当做一家人,但我还真不希望佳明真的喜欢你。还非你不娶了呢?娶了以后呢,将来有的是苦吃呢!你这样是铁石心肠你知道吗?人家一心一意地为你好,你这样,你是要遭报应的你知道吗?”
舅舅在自己老婆开骂的时候就低垂着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朱锁锁瘫坐在椅子上,听着房门外传来的漫骂,任凭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梳子横躺在桌面上,梳齿间缠绕着一团团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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